一个互联网时代即将结束,我们正在实时观看它的发生。多年来,推特一直在急剧且似乎势不可挡地衰落,尤其是自从埃隆·马斯克去年秋天收购该公司并将其搞得一团糟以来。在过去的几个月里,Reddit也以类似的方式自焚,疏远了其开发者和用户,并希望它能坚持到底,直到战斗结束。(有一段时间,我以为Reddit最终会是最后一个好地方,但……不。)TikTok仍然占据优势,而且看起来更有可能以某种有意义的方式被禁止。Instagram已经变成了一个娱乐平台;没有人在脸书上了。

我想,你可以争辩说,这只是互联网特定部分的自然终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一直在回答一个问题——如果你把这个星球上的每个人都放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们互相交谈,会发生什么?-现在我们进入下一个。这样可能会更好。但这一切的变化方式和发生的速度,在互联网上留下了一个人人都知道的洞。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一起在网上闲逛。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为什么这一切现在都发生了?事实上,有很多原因,其中大多数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辩护的。经济已经恶化,在经历了十多年的低利率和几乎无限制、几乎免费的资金之后,公司发现他们的资金来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少、更挑剔。这些投资者还要求获得资金的实际回报,因此所有这些公司都不得不从“不惜一切代价的增长”转变为“真正赚到一些钱”。很少有社交网络公司赚过真正的钱,因此他们正在争先恐后地寻找新功能,并转向任何闻起来像季度业绩的东西。

人工智能的兴起也让所有这些公司陷入了混乱。OpenAI和谷歌等公司的大型语言模型是建立在从开放网络收集的数据之上的。突然间,让你的所有用户和内容都公开并易于找到,已经从增长黑客变成了资本主义自杀;行业内的公司都在关闭他们的墙,因为他们希望将自己的数据出售给人工智能提供商,而不是让他们免费获取。Reddit目前的大部分混乱始于首席执行官史蒂夫·霍夫曼(Steve Huffman)表示,该公司意识到该平台充满了良好的信息,“我们不需要将所有这些价值免费提供给世界上一些最大的公司。”周六,埃隆·马斯克推出了推特新的登录门和查看次数限制,“以解决数据抓取和系统操纵的极端水平”

把所有这些加起来,社交网络正在以三个关键的方式发生变化:它正在从公共走向私人;它正在从增长和参与转变为增加收入,无论权衡如何,增长和参与广泛涉及打造人们喜欢的好产品;它正在转变为一项娱乐业务。事实证明,将人们彼此联系起来没有钱,但在很多人观看的垂直滚动视频之间投放广告是一笔财富。因此,“社交媒体”时代正在让位于“有评论区的媒体”时代,现在一切都是娱乐平台。或者,我想,尝试付款。有时两者兼而有之。这变得很奇怪。

就人类如何相互联系而言,接下来似乎是群聊、私人信息和论坛,回到了我们大多只与认识的人交谈的时代。也许这是一种更好、问题更少的生活方式。也许feed和算法以及“全球城市广场”是个坏主意。但我发现自己在拼命寻找新的地方,感觉每个人都在那里。在这里,我可以同时听到NBA的谣言和酷炫的新人工智能应用程序,在这里我可以与我的朋友和同事以及尼基·米纳聊天。有一段时间,有几个平台感觉大家都在一起,在一个空间里闲逛。现在没有了。

我很想接着说,“接下来会有新的东西出现!”但我不确定是否有。互联网上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一个好的、健康的、值得去的地方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足够受欢迎的地方;事实上,我认为有足够多的人在互联网上寻找新家,设计网络效果不会那么难。只是平台不存在。这不是LinkedIn或汤博乐,也不是像Post、Vero、Spoutable或Hive Social这样的新贵。它绝对不是Clubhouse或BeReal。它不存在。

从长远来看,我看好Mastodon和Bluesky等“fediverse”应用程序,因为我绝对相信社交网络的可能性,这是一个由ActivityPub和其他开放协议驱动的去中心化宇宙,它将我们聚集在一起,而不会迫使我们生活在某家公司的商业模式中。如果做得好,这些工具可以是“每个人都在这里”和“你仍然在控制中”的正确组合

但联邦快递还没准备好。可能性不大。Mastodon的增长得益于推特的大量涌现,这只会暴露出加入该平台有多难,更重要的是,一旦你在那里,找到任何人和其他东西都有多难。Lemmy是去中心化的Reddit替代品,自2019年以来一直存在,但在功能提供和隐私政策方面存在一些巨大差距——该平台绝对没有为愤怒的Reddit用户的涌入做好准备。Kbin也是如此,它甚至没有移动应用程序,并警告新用户它是“非常早期的测试版”软件。Flipboard、Mozilla和汤博乐都在这个领域研究有趣的东西,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太多东西可以展示。Instagram即将推出的Threads应用程序应该会立即成为这个领域最大、最强大的东西,但我对Meta构建更好的社交平台的长期兴趣并不完全有信心。

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怎样?WhatsApp和Signal等应用程序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它们至少会带来一些额外的隐私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WhatsApp增加了更多的社交功能,尤其是频道,这是创作者和品牌同时与所有追随者对话的一对多方式。(Telegram在这个领域也做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但这不是社交,而是新闻推送。这些仍然是聊天应用程序,旨在一次与一个或几个人交谈。

Discord可能是目前最适合捕捉用户社交需求的工具。这绝对是我们拥有的最好的Reddit替代品。这是一个聊天应用程序和广播工具的巧妙结合,可以想象许多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在这里闲逛和联系。但是,呃,你有没有和成千上万的人发生过不和?这纯粹是一场混乱,需要你要么投入一生来跟上,要么下定决心错过一切。Discord的审核工具也一团糟,每个人仍然对更改用户名感到愤怒。

尽管如此,社交网络时代在将人们聚集在一个地方方面做得非常好。你不必提前选择服务器或申报你的利益;你只是出现了,设置了密码,然后开始工作。因为每个人都在一起,这些平台能够让你很容易地找到你喜欢的人和你感兴趣的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能够了解你,并在你提出要求之前主动向你展示这些人和内容。

当然,这一切都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转发和引用推文让好的内容很容易传播,但也让推特上的任何人都很容易受到大规模骚扰。Meta对其用户的了解使您的Explore页面更加有趣,并且只向广告商扩展了您的档案。我不确定有好的东西没有坏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我认为坏的东西可能会超过好的东西。(作为一名美国白人,我也比许多用户体验到的糟糕,我怀疑如果我在这里没有那么特权,我对这个时代的结束会有不同的感受。)但我忍不住认为,至少有可能做得更好。

也许我们都应该接受社交网络的衰落,也许我(和我们)对全球饮水机的需求只是一种残余的感觉,几年后我们都会摆脱这种感觉。但即使在这个时代完全结束之前,在推特和Reddit变成MySpace和Friendfeed并基本上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之前,我发现自己渴望它们曾经的样子。也许,只是不会持续太久。我想念每一个人,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找到他们。